美國宣教士譚維義醫師,在與他毫無關係的台灣,創立了台東基督教醫院(東基),並以這塊土地為家,一待三十餘年。在這間平凡老舊的小醫院裡,織就了許許多多不平凡的故事。有黑道大哥傷癒出院後成為傳教士的故事;有六百公克早產兒在醫師努力的照顧下平安存活的故事;有醫生努力去偏遠山區免費服務、找尋病人的故事。甚至有醫師在緊急情況下,願意冒險為肝囊腫病患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
台東基督教醫院地處偏遠,雖已經為偏遠地區的民眾服務了三十幾年,雖擁有五座醫療奉獻獎,卻難敵歲月的摧殘,逐漸老舊,面臨了不重建就將倒閉的窘境。她曾經救人無數,現在,她需要各界幫她重新站起。希望大家看看這一間在偏僻的東台灣,這家「上帝的醫院」的感人故事,也給予她鼓勵,讓這樣的故事能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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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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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生命力量,城市文學系列。
※ 流浪狗太郎的故事,城市文學系列。
重建台東上帝的醫院
文/台東縣縣長 陳建年
欲知【折翼的天使不停飛】出書的緣由,得先瞭解台東基督教醫院創辦緣起。台東基督教醫院為大家所熟知,但它的創辦祕辛鮮為人知。 話說在三十三年前有一對夫婦從西方來到台灣台東,在無的一切環境中,胼手胝足,披荊斬棘創辦了當年台東佼佼者的基督教醫院,他就是美籍醫師譚維義先生。他夫婦倆奉獻犧牲,救人無數,他帶給台東福音,不愧有台東縣榮譽縣民殊榮。
民國八十三年間,譚維義醫師退休返美,惟其對台東東基的基業暨故友之情仍念念難忘,友情的呼喚遂使得他毅然決然偕夫人再回台東,其目的為協助重建東基醫務之募款。然限於重建需費龐大,預估經費需新台幣伍億元,有賴於社會各階層之捐助。
基於斯,台北奧林文化事業有限公司偕同出身國立成功大學外文系的本地人齊萱小姐,為響應譚維義醫師夫婦之義舉,特以自身能力,著作出版【折翼的天使不停飛】一書,寫出台東基督教醫院創辦的緣起及感人的故事,言明出版收入除成本外,全部歸為東基重建經費。奧林文化熱心公益、造福社會、助人為樂之仁人懷抱,及齊萱小姐圓熟的文學素養和動人的文筆,深表欽仰!尚盼社會各界賢達支持,共襄盛舉,爰在此書付梓前,謹以為序!
序言
〈東基創院院長譚維義醫師的話〉.譚維義
〈東基院長序〉以愛心織就醫院.呂信雄
〈台東縣縣長序〉重建台東上帝的醫院.陳建年
緣起
第一章. 重建東基—呂信雄院長的擔子
第二章. 神賜的天使—譚維義醫師
第三章. 東基初建
第四章. 繡補醫師—蘇輔道
第五章. 小兒科之父—龍樂德醫師
第六章. 危機
第七章. 全人護理的德樂詩宣教士
第八章. 手術的守護者—耿喜音宣教士
第九章. 自費來台的安芳蓮醫師
第十章. 飛至海極—牙醫王剛毅
結語
第六章 危機
凡事謙虛、溫柔、忍耐,
用愛心互相寬容,
用和平彼此聯絡,
竭力保守聖靈所賜合而為一的心。
--聖經新約以弗所書第四章第二節,第三節
已經有許久未邀媽媽出國旅遊了。
一半因為自己事忙,一半則因為家住台東,若要出國,通常是得北上搭機的,而自從親愛的三姨在民國八十五年的夏天因換腎失敗,病逝於臺大醫院後,媽媽就拒絕北上了。怕踏上那片傷心地,怕一到台北,就會看到那幾棟聳立的大樓,想起深愛的妹妹,於是這些年來,旅遊計畫就一再耽擱下來,直到一個念頭浮現。
早就聽人說夏天時,日本最涼爽的地方是北海道,而且還有美麗的薰衣草田可以看。薰衣草田,整片、整片的紫色花田,雖然能想像,但總不如親眼目睹的美麗。我央求媽媽「陪」我去看美麗的薰衣草。這次她想了一下,也推辭了一下,不過經我再三懇求,終於答應了。
七月十二日晚我們先北上。一抵松山機場,就看到媽媽多年的好友來接機。徐阿姨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樂於分享我小小的文字成果,所以這些年來寫的書,向來是家中有的,她就有。而這回車一開上路她就問我:「最新一本藝文小說上的序說的是什麼事?你們台東基督教醫院在募款?」 談著東基,從松山到汐止的路突然變得好短,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塞車之苦了。
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也沒想到接下來我還會聽到東基的名字。 隔天飛至北海道,開始展開七天之旅後,我立刻感受到她的美。每一天、每一天,媽媽和我都忙著用肉眼、也用心眼看著,並企圖留下那些難以用言語或筆墨所形容的美景。行程第三天,也就是七月十五日,我們到了有神祕之湖美名的摩周湖。這座湖因位於山巔之中,四面皆是懸崖,所以全無污染,「聽說」是透明度數一數二的湖,美的不得了。
可惜我們千里迢迢遠從台灣而來,她卻硬是呼嵐喚霧將自己隱藏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肯揭開它神祕的面紗。 媽媽問我:「不拍照?」 我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說:「不拍了,拍了洗出來要怎麼介紹它?難道可以跟疑惑的親戚朋友說:『別小看這一片白茫茫喔,因為下頭有美麗的摩周湖?』」說完我們母女倆一起笑開,索性在霧中散起步來。
「聽說妳們是從台東來的?」 我轉頭,啊,原來是同行的一位太太。雖然不知道她貴姓大名,但是她和同行的先生不管走到哪裡,總是手牽手的畫面,倒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私底下我還跟媽媽說,如此恩愛,真是令人羨慕。
「是,我們是台東人。」我應道,接下去又問:「您先生呢?多幾對像你們這樣的夫妻,我想台灣的結婚率一定會上昇。」 她笑了,先解釋先生到別處去逛逛了,然後才告訴我們:「我們結婚二十一年了呢,我們兩個都是基督徒。你看我們這樣,所以找對象,我都勸人家要選擇基督徒。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想請問妳台東是不是有家基督教醫院正在募款?」
東基。 她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看到東基的消息。但是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遠遠的異鄉聽到這個名字,所以不禁愣住,甚至忘了回答,直到媽媽輕輕推了我一下,並且說:「是啦,她也有在幫忙。」 「是嗎?那太好了,妳可不可以告訴我郵撥帳號呢?我也想盡一點點力。」 天啊,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笑臉,我不禁自責:天啊!我真糊塗,早該把劃撥帳號記住的,怎麼就沒有想過會碰到像今日這樣的情況呢?發展室的主任張淑芬不是一再拜託大家要把郵撥帳號記住,以備不時之需嗎?
「對不起,我沒記。」我真的覺得很抱歉,不只對她,對東基也很抱歉。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尷尬,她馬上安慰我:「沒關係、沒關係,等妳回去,再寄資料給我,好不好?」這下我當然是忙不迭的點頭囉。 接著在往後的行程中,鍾小姐斷斷續續的告訴我,當初在受洗後,她曾經生了一場大病。或許一般人會覺得:我已受洗,為什麼上帝還讓我生病?可是她的想法不同。她說就因為這場病,讓她深刻了解到生病的苦痛與心情,所以現在她才可以到醫院去當義工,安慰他們、寬解他們,甚至陪著病人一起掉淚,因為她了解。而這份了解,不正是上帝為她安排的嗎?
沿途,她還跟我分享了不少聖經上的經文,並說每天早上起來,她都會在讀經的時候,為同團的遊伴禱告。我一邊聽著,一邊想著自從決定寫東基的故事後,每次應淑芬的邀請去參加院內的聚會,會中院牧羅源順牧師總會引領大家為許多認識或不認識的人代禱。想著、想著,突然了悟:啊,這份相遇與相識絕非偶然,是不是?
我們互相留下地址,我答應她一回到台東就為她寄資料和劃撥單。 「劃撥單多寄一些。」她還特別吩咐。 一團三十五人,有一個人跟我提到東基已經夠希罕的了,想不到她還不是唯一的一位。接下來又有兩位年輕的女老師,在提到她們有位昔日同窗在台東教書時也說:「對了,我們在電視上看到台東基督教醫院募款的消息,說募不到款,醫院就要關門,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囉。 最後,她們也向我要了資料。
北海道真的很美,但是後來我發現在這趟北海道之旅中,最美的事就是聽到「台東」,聽到「東基」。那真的、真的比任何的一切都還要美。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對於寫東基的故事第一次有了自信。不是自信一定可以將它寫得多好、多好,而是自信一定會把它完成。因為自覺我也勉強可以算是一個東基人了。
北海道回來後,我仍繼續忙著寫稿子。就在八月中旬的一次院內聚會中,我見到了闊別台灣五年的黃英嬌。 黃英嬌!我看過這個名字。除了知道她是東基行政院長柏德生(Bruce E. Bredeson)任內(民國七十八年-八十三年)的祕書以外,更知道她是譚維義醫師行醫紀錄上一個鼎鼎有名的例子--她是譚醫師「蜜蜂叮療法」的真實案例。
「二十六歲,我的青春歲月才正開始,開心地在台東基督教醫院擔任院長祕書,沒料到突如其來的一個「類風濕關節炎」卻讓我的人生陷入了谷底。」回到她熟悉的地方,看見她久違的同工,如雲般的往事記憶又回到眼前。這已經不知道是黃英嬌幾度重述這段改變她今生的醫院的故事了。
剛開始只是右膝蓋腫痛,看過幾位醫師,都未見好轉。起先甚至查不出病因,後來轉至高雄長庚醫院,做了許多基本檢驗後,醫生才鄭重告訴黃英嬌,說她得了和作家杏林子一樣的病症。用晴天霹靂來形容黃英嬌當時的心情絕不為過。 「剎那間,杏林子的影像浮現在我腦海裡,我不禁在心中吶喊,難不成十年後的我必須步向杏林子的後塵嗎?」然而病魔肆虐的速度卻遠遠快過黃英嬌原先的恐懼。
不過半年,她的關節便迅速的惡化。早上走路去上班,到了下午卻沒有辦法走回宿舍,必須請同事幫忙找來輪椅推她回家。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黃英嬌也經常以淚洗面,常在想:難道這是上帝給她的歷練嗎? 黃英嬌特別提到:「還記得有一回,我在宿舍裡想往廚房走去。想不到才走沒幾步,全身關節就突然疼痛難耐,身體完全沒辦法活動。室友趕緊找來了蘇輔道醫師,幫我打上止痛針,然後四個女孩子一起抬著我下樓梯。沒有辦法走已經令我夠沮喪的了,可是有時候甚至連躺著也無法翻身,當時我真是絕望極了。」
就在那時,身為東基醫療院長的譚醫師不忍心看到她再長期的痛苦下去,拿了一本英文書給黃英嬌看,書中寫的是在俄羅斯非常流行的「蜜蜂叮療法」。 「妳自己決定,看想不想試試這種療法?」譚院長跟她說。 黃英嬌心想既然這麼痛苦又到處求診無效,不如試試。況且她所認識的譚院長既有愛心,醫術又高明,不是一個隨便處事的江湖郎中。於是她很快的就向譚院長表明試試看的決心。
一得到黃英嬌的同意,譚醫師隨即不辭辛苦的跑到養蜂場,親自向老闆要蜜蜂。而老闆一聽是要拿去治病的,也馬上豪爽地表示願意免費贈送,只是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請譚院長自己去抓。
「中國人常說遇到貴人,我想說的就是我這種例子。如果當初我不是在這裡工作,如果沒有譚醫師熱心的幫助我……你知道嗎?譚院長從來不提捉蜂的辛苦。持續一年多,帶回一甕甕蜜蜂的他跟我說的,從來都只是幽默的:「Ann,今天上帝又送給我兩個紅利喔,一個在頭上,一個在腳上。」望著他頭上和腳上的紅腫,想著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我,一個既不是他的親人,也不是他的病人的我,他卻要忍受被蜜蜂叮咬的痛苦,我經常感激得說不出話來。他無私無我的愛,撫平我內心長久的傷痛。」
在那長達一年多的治療期間,黃英嬌每隔幾天就要固定接受十六隻蜜蜂的叮咬--兩手肘關節和兩腳膝關節上下左右各四隻,總計十六隻。前前後後算下來,譚醫師總共為黃英嬌捉了一千五百多隻的蜜蜂。 「也許真的是以毒攻毒的方式產生了效果,」黃英嬌說:「我的關節竟然漸漸變得靈活了些。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把塵封已久的鎖終於被打開了!我又可以自在的行走、快樂地過日子。」 一年後,當她差不多恢復到九成五時,黃英嬌離開東基,遠赴美國求學。在美國長達四年之久,她沒有再服用任何藥物,不過譚醫師仍舊不時去信關懷,還提供許多藥方給她參考。
談起譚醫師的慈愛,黃英嬌特地引聖經上的一句話說:「『有人強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我覺得我是何等有幸,能夠在東基這個環境裡,碰到像譚醫師那樣願意為我再走第二里路的人。」 聽到這裡,我已是滿心的酸澀和羨慕:如果,只是如果,倘若三年前,我的三姨遇到的是像譚醫師這樣願意為病人再走第二里路的醫生;而不只是把我們所深愛的親人,當成移植器官成敗紀錄上的一個統計數字的所謂「名醫」,現在我們的心中是不是就可以免去那份無盡的遺憾?
「他就像是上帝差來的善心天使一樣。」黃英嬌說。 的確,曾在東基擔任行政副院長的林淳明先生也說:「稱譚醫師是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一點也不為過。他不但有愛心,醫術高明,每當遇到棘手的病歷時,更是會再三翻閱最新的醫學書籍研究,同時寫信給全世界的醫生,向他們討教。」
譚醫師不只是醫術高明,就像前面說的,他善用二手設備的靈活,還是東基人員口中的天才呢!這當中,再介紹一種他就地取材發明出來的「蛇槍」。 蛇槍,名字很炫吧!等你知道用法和功效後,保證你會大嘆一聲:「酷啊!」「這是我從在亞馬遜河服務的宣教士醫師那裡學來的緊急救命法,」譚醫師說:「那兒常有毒蛇出沒,但血清和藥物卻都取得不易,所以他們就研究了用船上馬達的電力來破壞毒蛇毒液中的蛋白質結構,但卻不會傷害到人體的救急辦法。」
台東山區多,早期尤其是毒蛇叢生,常有人被毒蛇咬到。送到醫院去打血清說來容易,但因為路程遙遠,其實往往緩不濟急,常會有延誤或來不及就醫的情形。譚醫師看多了因而送命,或者手腳潰爛的例子,於是從亞馬遜河小船馬達治療法中得到靈感,發明了摩托車火星塞治療法。
「台東沒有船,但處處可見摩托車,家家戶戶幾乎都有一輛代步。被毒蛇咬到時,可以先將摩托車啟動,然後拿火星塞發電,再接觸傷口。如此一來,毒液蛋白就會被凝結、破壞,可以說是最快的急救方式。」譚醫師曾在民國八十三年離台前夕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你要告訴更多人這個救命的法子。」 可別以為這是「古老」的救人方式。今年三月譚醫師為幫助募款回來時,還用同樣的法子救了人呢!
原來在東河鄉都蘭村裡有個叫做林志賢的年輕人,出車禍一年多了,但是傷口一直無法癒合。這次知道譚醫師回來了,便請他無論如何都要上去幫他看一看。 東基一行人到了都蘭村,看見林家人早已等在那兒,連受傷的志賢都拄著枴杖出來迎接,院牧羅源順牧師笑著說:「多年前這個孩子的媽媽車禍受傷,就是給譚醫師看好的,現在兒子出車禍,也要讓譚爸爸看看。」 據隨行的東基人說:「譚爸爸和大家寒暄一會兒以後,就說要看志賢的傷口。當紗布完全打開來後,那傷口情況真是慘不忍睹。現在想想當時還能忍住欲嘔的感覺,鼓起勇氣拿起相機來拍照,真是滿堅強的!」 一旁看著就想吐,那更不用提近距離觀察的譚醫師了。
但他一本以往行醫的精神,不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抬起志賢的腿來細細觀察,詢問他的就醫經過。看過傷部之後譚爸爸告訴他說,傷口是因為被嗜蟲桿菌所感染的關係,所以才遲遲無法癒合,並建議不妨還是用他那套特殊療法來試試看。 細心的譚醫師親自示範了一遍,詳細的交代步驟,然後才由志賢的兄長在譚醫師的監督下進行。
「早期醫藥缺乏,尤其到山裡來看診時,不比在醫院方便。窮則變,變則通,得多學一些就地取材,馬上可以救命的方法。」譚醫師的天才之名,果然並非浪得。 當天回到醫院後,譚醫師隨即和院內的骨科醫師商量,看要如何有效的治療這位年輕的阿美族同胞,甚至就連返美的前一天,他都還不忘特地跑到門診去看志賢的傷口。
那情景不禁使人想到民國八十三年退休離台前,即便前一晚才剛參加過為他們夫妻倆所特別舉辦的歡送會,隔天早上相約做專訪的記者一到醫院,還是看到了以下的畫面: 「發現譚爸爸不知道已經忙了多久,一下子查房、換藥,一下子手術,和家屬討論病情、交代護士事項,忙得不可開交;譚媽媽也在護理站默默整理病歷,擦擦抹抹。昨晚的激情已成過去,儘管明天就要離別,今天他們還是如常的服務到最後一刻,絕不敷衍。」 譚醫師就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總把病人放在第一位考量,關心別人的程度,似乎從來不受時空的隔絕。
好比說這次他們返台之前,就已經先用電腦整理出一份名單,名單中有病人、離職同工和老鄰居等等,全都是他們想要再次探望的對象。譚爸爸和譚媽媽想看看這些人,想知道大家有沒有過得更好? 而他們夫妻一路走來,也總是互相扶持。譚醫師尤其推崇譚媽媽,說她過去不僅配合自己忙碌的工作,每天無論多晚,都會幫他準備熱騰騰的食物;對於孩子的管教與疼愛,更是處處均見智慧。
「有一次我太太幫我送飯盒到醫院來,結果我已經刷好手,正在休息等著上刀,所以她就一口一口的餵我吃中飯。」譚醫師說。 而我想,當時譚媽媽看著她先生的眼中,一定充滿了憐惜吧! 譚醫師後來因為雙手罹患關節炎,擔心自己不再靈活的雙手會耽誤病人的病情。又剛好屆滿退休年齡,加上獨自在美的老母親頻頻召喚:「兒子啊!我奉獻你給神用了這麼多年,現在你年紀也大了,你退休好不好?讓我『享受』一下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所以譚醫師決定退休返美。這是大家所知道的過程。
但另外還有件或許並不廣泛為外界所知的事,那就是同樣因為關節炎,譚醫師後來已經不太能寫病歷,都是譚媽媽陪著巡房,幫忙寫病歷。如今因為譚媽媽剛動過髕骨手術,走到哪裡都必須拿著枴杖,所以這次的寶島行就換成譚醫師扶著她走。鶼鰈情深,有時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動作,毋須任何言語,也毋須掛在嘴上跟人說。
至於志賢後來呢?後來東基人再看到志賢,他很高興的說:「我的傷口乾了,癒合的情況也越來越好。」 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他露出調皮的神情說:「啊,就是每天按時讓哥哥幫我『電』一下啊。很來電喔,看來我的腳很快就會完全復原,我也終於可以開始追女朋友了。」 這就是蛇槍。除了可治毒蛇咬傷外,還可以為病患去除腿部積膿。現在連東基門診的其他骨科醫師也學會了這招「譚式摩托車火星塞電療法」。
不過您放心,在醫院中他們用的當然不是會發出噗噗聲,甚至還排出廢氣的摩托車,而是運用相同原理,經過改良所發明的「蛇槍」。在民國七十六年的八月首度引進國內,有些經常在山區活動或登山野營隊的人,還紛紛前來要求購置,以備萬一時,可以及時解毒。 蜜蜂叮療法和蛇槍,譚醫師的愛心與醫術均救人無數,但是東基的營運情況卻日日往下滑,其中的矛盾到底出在哪裡? 越深入東基的歷史,這個疑惑越深,也越困擾著我,就像在天使折翼時,還必須追根究底折翼的原因一樣。不追究出原因,如何避免重蹈覆轍?如何談改進?談發展?